这些黑猩猩遭遇了什么？
为什么会被杀？
杜小蝶和白澍检查黑猩猩们的死因，无一例外，都被剖开了肚子，死状凄惨。
杜小蝶说：“会是净土族的人干的吗？”
之前他们就曾把黑猩猩的皮扒下来过，去暗杀茯桑。可是，现在并不需要他们伪装，再者，就算要伪装，也不用把所有黑猩猩都杀死，而且并没有扒皮……
白澍说：“这事有点蹊跷，即便不是净土族的人干的，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。况且这些伤口很不平整，不像是用工具剖的，像是徒手撕的。”
“徒手？”杜小蝶打了个寒颤，人类，有这么大的力气吗？
白澍：“先回去，跟白池汇合，看看他们查到了什么。”
杜小蝶：“好。”
两人走出森林的时候，已经是傍晚。
月瑶正站在广场上等着他们。不仅如此，广场上还有不少族人，又是搬长桌、长椅，又是挂彩带、气球，似乎在准备着什么晚宴。
“巫女回来了。”月瑶迎了上来，“今晚族里给你们举办接风宴，庆祝白先生正式加入我们。晚宴要穿的衣服已经送到你们家了，回去洗个澡，换身衣服，就可以来广场吃饭了。”
白澍问：“净土族所有人都会出席？”
“是。”月瑶说，“而且是盛装。月长老说，务必要让巫女满意，巫女流落在外太久了，对我们一族有些排斥。但是没关系，日久见人心，我们会让巫女见到我们的虔诚的。”
杜小蝶：“……”
杜小蝶觉得这位月长老真的情绪稳定。她是怎么做到一边强迫你去死，一边又低声下气，巴结奉承的？
两人回到别墅，白池已经在了，白泽还没回来。
“还没回来吗？”杜小蝶担心道，“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。”
“真遇到了也只能相信他的实力了。”白池说，“杜小姐你们呢，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。”
说到这个，杜小蝶将森林里黑猩猩们被杀的线索分享给白池。
“全部被杀死？”白池皱眉，“好奇怪。”
“我们也觉得奇怪。”杜小蝶说，“白澍说，应该跟净土族有关。”
“会不会在祭祀？”白池猜测，“也只有祭祀，才需要这么血腥地杀害动物了。”
白澍摇头：“如果黑猩猩们是祭品，那应该还会有别的，比如香烛纸钱、神龛、桌子、盘子等等，即，所谓的仪式感。什么都没有，尸体还躺的东倒西歪，没有一点规律，更像是泄愤。”
“泄愤？”白池问，“什么人，会跟一群黑猩猩有仇？”
“你确定是人？”白澍反问，“别忘了，这里可是净土族。既然有巫女，有狩猎者，就不能有别的东西？”
一番话说的白池和杜小蝶都沉默下来。
好久好久。
白池说：“这件事先放在一边，老板，我说说我的发现。白天我去找了黑眚，哦，就是安恺。黑眚是他在净土族的名字。我想问问，加上他，净土族现在有几个狩猎者。”
白澍挑眉：“他告诉你了？”
白池：“说是说了，但我不确定他有没有骗我。”
杜小蝶好奇：“他说有几个？”
白池：“四个。”
白澍：“哪四个？”
白池：“这个他没说，让我们自己去查。就因为他这模棱两可的态度，让我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，究竟是敌是友。”
何止你，杜小蝶心道，我也搞不清楚他。
白澍说：“不用管他怎么想，不确定的人，一律当敌人处理。”
杜小蝶脑海中快速闪过几张脸：“狩猎者的话，我们之前在祠堂，其实已经见过三个了。”
白澍：“哦？”
杜小蝶一一比给他们看：“安恺，月瑶，鲍满。”
白池：“如果安恺没骗我们，也就是说，至少还有一个藏在暗处？”
杜小蝶：“其实要找出那个也不难。”
白澍和白池都看向她。
杜小蝶对白澍说：“之前我们在村子逛的时候，发现这里的中老年人很多，年轻人却没几个。”
白澍笑了：“这一代的狩猎者是像安恺一样的年轻人，不管多少，只要是年轻人，都要提防。”
杜小蝶点头，所以安恺才会如此痛快地告诉白池狩猎者的人数——因为，没必要藏着掖着。
净土族早已人才凋零，火灾过后，他们没了巫女，又不甘心自己的后代就这么死在村子里，纷纷把孩子往外面送……
种因得果，反而造成了净土族如今缺少年轻人的局面。
在这个节骨眼，会出现在净土族的年轻人，就值得留意了。
白池说：“正好今晚办接风宴，我们可以去看看有哪些人。”
白澍拿起月瑶给他们准备的衣服：“换衣服吧。”
等三人换好衣服，白泽依然没回来。
白池说：“不等他了，我们先过去。”
于是三人留下信息，出了别墅。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广场上人来人往，十分热闹。
长长的桌子从这头摆到那头，桌上放着鲜花、果盘，以及净土族最具特色的菜肴跟酒水，每个人都穿着与白澍、杜小蝶相似的衣服，广场正中央，燃着巨大的篝火，火势冲天，与头顶的月亮遥相呼应，照的周围净土族人的脸蛋红彤彤的，人未醉，却已提前开始发疯。
看到杜小蝶三人，他们笑着、唱着，将三人拉入了席位。
他们是真开心，也不在乎三人的脸色，自顾自地喝着酒、划着拳、跳着舞，庆祝本族巫女的归来。
白澍将头侧过，贴在杜小蝶耳边悄悄问：“他们像什么？”
杜小蝶说：“僵尸？”
是的，虽然净土族的人都在载歌载舞，可是他们身上死气沉沉，表情夸张，即使在笑，也让人觉得瘆得慌。
白澍低声道：“天欲其亡，必令其狂。”
“这个时候，白先生就别跟巫女秀恩爱了，稍微参与一下我们吧。”身后响起安恺的戏谑声。
杜小蝶回头，见他穿着净土族的服饰，手捧一壶酒瓶站在那里，与周围景色相得益彰。
白澍身子往后一靠，示意他：“倒。”
安恺便上前，弯腰，亲自给白澍倒酒。
那酒倒出来的颜色有点奇怪，像血一样发红，白池刚要出声阻止，安恺笑眯眯道：“白先生敢喝吗？实在不愿意，我可以给你换跟巫女一样的果酒。”
白澍无视白池紧张的神情，伸手，将酒杯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。
白池：“*#@ %……”
杜小姐你也不拉着他！
杜小蝶问：“味道怎么样？”
白澍：“一般。”
安恺说：“自然比不上白先生喝习惯的。只是，这可是个好东西，是月长老专门为你准备的，其他人可都没有呢。”
白池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安恺勾起嘴角：“鹿血酒，货真价实的鹿血。小蝶，一会儿还会有烤鹿肉，你多吃一点。”
杜小蝶：“哦，好。”
安恺又给白澍倒满一杯酒，放下酒瓶离开了。
白澍与白池面面相觑，白池一副“爱莫能助”的表情，索性将头转到了别的方向。
鼓声响起，人群处，月长老跟月瑶踩鼓点而来，都穿的很隆重。
月长老简单说了几句，然后，宣布晚宴正式开始。
白池看了一圈，问隔壁的一个男人：“净土族的人全来了？”
“来了来了，所有人都在这里了。”
白池丢下一句：“我去找找年轻人。”
就端着酒杯挤入了人群。
杜小蝶却看着正跟人说话的月长老和月瑶沉默不语。
白澍问：“你发现了什么？”
杜小蝶：“按理来说，应该一家人站在一起吧？刚刚那个男人也说，净土族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。”
白澍：“是的。”
“可是，”杜小蝶轻轻皱眉，“为什么没看见月斋呢？”
白澍：“谁？”
杜小蝶解释：“月长老的弟弟。我曾经在云格的走马灯里见过他。他在族里的地位应该也很高，可是，我仔细瞧了半天，也没瞧见他的身影。”
作者有话说
第118章 诅咒之爱（0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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