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小悠身子一僵，咬唇，不敢回头面对白澍。
柳白恍然大悟：“原来那位金女士是你的母亲，难怪那么厉害。”
白澍说：“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柳白耸肩：“她敢插手我教的事，我教自然不会放过她。我们暗算了她的丈夫，她就杀到了我们的大本营。”
白澍冷冷道：“然后呢？”
柳白：“然后，我们差点输了。还好这个时候，鲍满带着她来了。”
柳白看向杜小悠，“看到她，那位金女士竟然停下了手，惊讶地问：小巫女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听到这儿，白澍厘清了所有前因后果。
杜小悠和杜小蝶长得一模一样，她的母亲虽然没见过杜小蝶，却似乎很信任杜小蝶。
白澍盯着杜小悠，问：“所以，你将计就计，装成了你姐姐，抓住了我的母亲？”
杜小悠深呼吸，再看白澍，带着恨意：“我没有骗她！我就是巫女！你不记得了，就可以连这些都否定吗？！”
白澍眯眼：“我不记得？也就是说，你也带着之前的记忆？”
杜小悠点头：“是！你明明爱的是我，是她，拆散了我们，修改了你的感情！她嫉妒我，想取代我！”
白澍点点头：“原来，在你眼里，连感情都可以想怎样就怎样。既然如此，不是侧面证明，她的能力比你强吗？”
杜小悠一愣：“我……”
白澍又看向柳白和鲍满：“你们一族巫女的能力，应该跟‘梦’有关吧？你们现在仔细观察一下，她们俩，谁更像？”
杜小悠尖叫：“白澍——！！！”
柳白和鲍满对视一眼。
杜小悠：“你没有心，没有心！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？你才认识她多久？我们又认识了多久？你变心了，就连黑白都能颠倒？”
白澍皱眉：“你胡说什么。”
杜小悠拍着胸脯，冲柳白和鲍满解释：“我是正鸾，她是副鸾！时间重置前，我跟白澍才是一对儿，她嫉妒我，装成我的样子杀死了白澍。我为了复活白澍，动用能力让时间退回到一年前，白澍复活了，她也复活了，不仅复活，她的记忆也没消失。
这一回，她索性取代了我，勾引白澍。白澍爱上了她，心甘情愿替她遮掩，认她做正鸾……这才是真相！如果我说的是假话，白澍的母亲怎么会叫我巫女？”
“我算是听明白了。”红毛出声，“你们俩双胞胎，一个是正，一个是副。然后，你们都说自己是正，不想当这个副。我能问一下，为什么不愿意当副的吗？”
风间美雪小心翼翼道：“在我们日本，有着双胞胎不详的说法。一般两个里面，只能存活一个。”
听到这话，杜小悠明显一颤。
白澍明白了：“副鸾，会被族人牺牲？”
杜小悠眼睛刷的一下通红，瞪着白澍！
啪啪啪。
鲍满拍手：“不愧是白氏集团的接班人。我相信你们之前已经了解过我教了，我们最高级别的莲花，是白色，并且，是一朵并蒂莲。只有当副鸾回归本质，正鸾才会觉醒所有力量。”
“所以，”柳白亲切地纠正白澍，“这不是牺牲，而是回归。”
红毛翻了一个白眼：“你们搞邪/教的真是皮厚，换个名字，就不是杀人了？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柳白一脸诚恳。
红毛：“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柳白说，“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，看来今天不找出正鸾，是不行了。”
杜小悠急道：“怎么找？你们不会只听信一面之词吧？”
“我可不是鲍满，有自己的判断。”柳白望向杜小悠，“真的假不了，假的，也真不了。”
柳白的话似意有所指，杜小悠咬唇，向前几步，对着红毛怀里一直沉睡的杜小蝶喊道：“你起来！装什么装！你以为装睡就可以蒙混过关吗？起来，我们俩比一比，看究竟是谁有预见能力！”
杜小蝶闭着眼睛，没有一点反应。
杜小悠直奔红毛，伸手就去扯杜小蝶：“跟你说话呢，你听见没有？！起来！！！”
“哎哎哎！”红毛一边躲一边说，“你发什么疯？没看到她真的醒不来吗？”
“我不信！”
“不信就不信，动什么手！”
“你把她交给我，我来让她原形毕露！”
“够了！”
“交给我！”
“听不懂人话是吧？”红毛再不客气，“好！他们都无法证明，我能证明谁是正，谁是副！”
话音刚落，所有人都看向红毛。
杜小悠也停下了拉扯。
红毛冷笑：“正鸾比副鸾厉害对吧？”
鲍满：“对。”
红毛看向杜小悠，“那你去过神隐世界吗？”
杜小悠：“什么世界？”
红毛：“你不是说你可以跟她比预见能力吗？不用跟她比，跟我比吧。因为，我也保留着时间重置之前的记忆。”
杜小悠不敢相信：“……你？”
红毛：“对，我跟她一起去过神隐世界，出来后，时间线就回到了一年前。我清清楚楚记得未来会发生的许多大事。你敢跟我对同一件事做出预见吗？”
杜小悠结巴道：“你、你唬谁？有什么不敢的！”
“好。”红毛缓缓问出了一个即将发生的中美国际争端。
杜小悠：“……”
这个时间点正好卡在了她死之后，她怎么可能知道！
红毛：“怎么，不知道？”
杜小悠：“我不关注国际形势。”
红毛：“艹你姥姥的，这借口你也说得出？既然这样，我们就说几个熟悉的人吧。你说你跟白哥曾经是一对儿，那你一定很熟悉他身边的白池吧？”
杜小悠瞬间来了精神：“当然。”
红毛问：“请问，白池现在更喜欢小马，还是沙沙？”
杜小悠：“……”
红毛吹了声口哨：“你该不会，连小马是谁都不知道吧？”
杜小悠反问：“你知道？”
红毛：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？我还跟她一起在神隐世界冒过险呢。”
杜小悠：“我看你才是满口谎言，白池一直只喜欢那个女秘书，哪里来的什么小马？”
红毛嗤笑一声，抱着杜小蝶功成身退。
白澍看向红毛：“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两个人的？”
红毛嘿嘿一笑：“时间重置前。”
“他是个骗子！”杜小悠再度尖叫，“难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？再说，我是跟白澍在一起，为什么要关注一个小管家的私人生活？”
“我有个问题。”红毛冷冷道，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，你有多么爱白哥，甚至为了复活他，重置时间。这么爱他的你，怎么忍心害他的母亲金玉女士呢？”
杜小悠：“那是因为——”
红毛：“你不会又想说，是他母亲，那位金玉女士拆散了你们俩吧？”
杜小悠梗着脖子：“就是这样！”
“啧啧。”柳白摇头。
杜小悠吼：“我说的就是事实！”
柳白按住杜小悠的肩：“嘘，冷静点。谎言就像滚雪球，越滚越大，随之而来的漏洞，也越来越多。”
杜小悠原本以为对方是为自己说话的，哪曾想竟听到了这样的评价。
大势已去。
垂死挣扎。
她的脑海里全是诸如此类的成语。
“别怕。”柳白劝慰她，“其实，副鸾也并非只有那一条路，有转机的。”
杜小悠怔怔看向柳白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柳白微笑：“你们可以一起回族里，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。”
杜小悠眼睛一亮。
柳白：“不过前提是，你究竟是不是副鸾？别对我撒谎，我只想帮诚实的人。”
杜小悠张了张嘴，却没发出声音。
风间美雪轻轻叹息。
“告诉我，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。”柳白凑近她，蛊惑道，“你，是不是副鸾？”
好久好久。
杜小悠点头：“我是……唔！”
才说两个字，一把匕首就从后面狠狠插入她的肚子。
接着，拔出，咔咔又刺了几下。
杜小悠捂着自己的肚子，艰难地转身，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鲍满。
“哎呀。”柳白遗憾道，“我真的想帮你的，可惜，这个木头不同意。谁让——”
柳白表情一收，顿时变得阴冷残酷，“我们是狩猎者呢。”
噗通一声，杜小悠倒在了血泊中，眼中永远没有了神采。
看到这一幕，红毛情不自禁又抱着杜小蝶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好啦。”柳白的鞋子沾上了地上的血，他蹭了蹭鞋底，换了一个位置，“副鸾终于回归，接下来，让我们谈谈正事吧，白先生。”
白澍没说话。
柳白指了指红毛怀里的杜小蝶，开门见山道：“用你的母亲，换我族巫女，同不同意？”
作者有话说
第79章 风水佳人（4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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