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古偶剧里的炮灰男配(五)

一个人会武功是很难隐藏住的,形成肌肉记忆后下意识就会有些习惯。故意抑制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住。

司岳轻和傅欢在茶楼的二楼,这个位置是可以看到外街的。对面是个饭庄,老板就是怀疑对象,相貌平平,看起来老实巴交,眼中带着些商人的精明。

傅欢手里拿着一把瓜子,边吃边说:“动作是挺灵活的,但他又当老板又当小二,整天跑来跑去的,手脚利索也正常。”

司岳轻捏起一颗花生弹了出去,打中了饭桌上的茶壶。茶壶掉下桌去,老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,护住了茶壶,像阵风似的快速轻盈。他马上反应过来,小心左右看看,发现没人看见才松了口气,用抹布擦了擦桌子。

司岳轻扔了颗花生进嘴里:“好厉害的轻功,我们要找的就是他了。”

傅欢感慨:“能够十年伪装成普通人,真够厉害的。我肯定做不到,看到混蛋我会忍不住揍人。不过也确实,一个大家眼中的老好人,有家有口有产业,很难被联想到是神偷。”

一个人想要隐居还是比较容易的,但大部分有秘密的人都会选择减少和别人的接触,可戚长风却结了婚,还开饭庄天天迎来送往的,接触那么多人,就不怕被认出来吗?

傅欢看了看饭庄老板的资料:“王树德,河西道潞安人,十年前落户五福镇,迎娶了何小莲,开设了王记饭庄。这些年一直本本份份的,没有不良记录。”从表面上看的确是个干干净净的好人。

既然已经确定了,司岳轻和傅欢就开始监视王树德。王记饭庄是商住两用的,前面是饭庄,后面是王树德的家,中间是个天井。王树德请了个厨子,自己则负责跑堂和算账,每天歇业之后就会回后院,活动范围不是很大。值得注意的是,王树德和何小莲的感情不好,一直是分房睡。

傅欢吐槽:“怪不得一直没有孩子。戚长风会不会是为了隐藏身份才成亲的?”

“那单身更方便吧?而且何小莲是个大美女,聘礼不少。另外他到五福镇后置办了王记饭庄,说明他当时有不少钱,很可能就是他偷窃积攒下的。”

傅欢挑了下眉:“该不会是因为爱情重新做人的套路吧?但他和何小莲的感情也不怎么样,这些年都是单相思,赫赫有名的神偷也太惨了。”

司岳轻觉得王树德愿意当舔狗是他的自由,何况虽然何小莲一直嫌弃他,但他好歹把人娶回来了,比某些这能当备胎的舔狗强多了。

玉泉山庄被盗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,根本控制不住小道消息传播,再加上戚长风自带的传奇色彩,导致镇上到处都是议论这件事的。

司岳轻和傅欢没有立刻把怀疑说出来,是因为他们目前没有证据。王树德会轻功,不能证明他就是戚长风。趁王树德在店里忙碌的时候,傅欢潜入他家里找过,没找到碧玉夜光杯。

王树德没露出什么马脚,但何小莲表现的非常古怪,在听到有关戚长风的消息时表现的非常心虚。这就很奇怪,虽然没人知道戚长风长什么样,但肯定是个男人,所以何小莲肯定不是戚长风。同时根据前期的观察,她应该也是不知道王树德是戚长风的。

正因为她的反常,捕快在四处盘查的时候发现了她,于是把她抓起来。不过这群糊涂捕快认为何小莲是戚长风。司岳轻觉得他们是抓不到真的,所以找一个人背黑锅。玉泉山庄被盗,官府的压力很大,所以急着破案。

何小莲被捕,王树德急了,为了证明何小莲不是戚长风,他晚上干了一票。本来事情按照他预想的那样,官府不得不释放了何小莲。他想接下来就和以前一样过平淡日子,结果何小莲更不对劲了。王树德知道何小莲嫌他懦弱不上进,不乐意嫁给他,没想到何小莲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,而且这个白月光就是戚长风。

这简直是个地狱笑话。他为了何小莲金盆洗手,改变名字身份,就是为了能够和何小莲过安稳日子,结果何小莲喜欢的是戚长风。

本来戚长风消失了,何小莲只是把他藏在心里,结果现在戚长风又出现了,她认为戚长风是来救她的,心里是有她的,于是心思开始活络了。她不肯再和王树德将就,于是要求王树德休了她。

王树德那么爱何小莲,都舔了那么多年了,怎么可能因为何小莲有白月光而同意休妻?更何况他知道了白月光就是过去的自己?但另一边他又有苦说不出,他不能告诉何小莲,自己就是戚长风。倒不是认为何小莲会出卖他,只是只要秘密被人知道,就有可能被泄漏。

傅欢忍不住问司岳轻:“明明我们只要在王树德作案的时候抓现行,就可以解决这个案子,为什么不动手?”

司岳轻回答:“现在情况比我预料的复杂,我想要看看会发生什么。”

傅欢觉得司岳轻有点太爱看热闹了,明明他们来的目的是买酒。不过说实话他也是很好奇的,因为始终没有找到碧玉夜光杯,所以没有物证,再加上想不明白为什么王树德要重出江湖,他想知道后续发展。

其实这个时候,司岳轻已经怀疑碧玉夜光杯不是戚长风偷的。王树德很显然不想要暴露身份,仍然伪装成懦弱老实的饭庄老板,如果他打算重新当神偷,那么长期待在一个地方不是好选择,还要瞒住住一起的何小莲,即使分房睡也比较麻烦。

官府内,捕头和几个手下商量。因为迟迟没有抓到犯人,他被知县斥责,压力很大。于是一个手下建议:“那个何小莲肯定知道些什么,不如我们假装成戚长风去套她的话。”

捕头觉得有道理,于是让手下穿上夜行衣,晚上潜入何小莲的房间。

何小莲惊喜地瞪大了眼睛:“戚长风,是你吗?你果然来找我了!”

捕快说: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
“我被捕的时候,你在外面作案,肯定是为了救我。”何小莲紧接着又难过起来:“既然这十年你都没有出现,现在还来找我干什么?我好不容易放下你,想要和老王过日子,你却又来扰乱我的心。”

捕快很失望,从何小莲的话中可知,她并没有见过戚长风,于是就想撤退。“既然你没事了,我就该走了。”

何小莲抓住捕快的胳膊:“你不带我走吗?”

捕快为难地说:“你已经成亲,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
何小莲不依不饶:“我明白,我会和老王合离的,到时候我们就能双宿双飞、浪迹天涯。”她的眼中闪现出向往的光芒。她长得非常漂亮,红着眼圈的模样风情万种。这些年来,王树德把她捧在手心里,因此她仍然保持着少女的单纯幼稚,任性又缺乏长远思考。

捕快哭丧着脸,他没想到这活那么难干。“不行不行,混迹江湖太苦了,居无定所、风吹雨打的,我怎么能让你跟着我吃苦?”

“我不在乎!”

捕快心想这女人长得漂亮,怎么脑子有问题?就算是真的戚长风来,跟着一个贼能有什么好日子?而且对他那么情真意切,他有不是真的,那么喜欢却认不出来吗?他用力扯掉何小莲的手,用最快速度跑走了。

司岳轻和傅欢在暗处看了一场戏。傅欢表情失控:“虽然我早就觉得会很狗血,但没想到这么狗血!戚长风那么多年掏心掏肺,可惜是媚眼抛给瞎子看。如果他知道自己费尽心思做了假身份,结果何小莲想和戚长风私奔,会是什么感谢。”

司岳轻嗤笑:“大概只会偷偷痛哭流涕吧。”毕竟十年舔狗,还能有什么其他选项?

傅欢鼓了鼓腮帮:“如果犯人不是王树德,到底是谁呢?花了那么长时间,还没找到,我们还要浪费时间盯着王树德吗?”

“我觉得犯人不是故意要栽赃戚长风的,没有留下任何指向型的东西,戚长风又消失十年。现在这种意外状况对他也是所料未及的,如果是你,你干了一票大的,结果莫名其妙出来个顶缸的,然后又莫名其妙出现个绯闻女友,会有什么想法?”

傅欢想了想:“其实捕快的侦破方向错误,倒不奇怪,只是这个时候居然出现了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女友,我肯定想去看看是不是阴谋。”

司岳轻点头:“毕竟这种傻子少见,对一个十年没见的人心心念念到要离婚,还毫不掩饰自己和神偷有关系,就算不怕官府找麻烦,就不怕那些被戚长风偷了东西的人家找上门?”戚长风当年偷了不少达官贵人的东西,特别是偷走皇后的凤钗,想弄他的人多了。

傅欢明白过来:“所以你就像等真的犯人来找何小莲是吧?”也不知道那是何方神圣,五福镇就那么大点地方,官府和玉泉山庄查了那么都没查到,或许只能等那人自己出现。

等了几天后,又一个黑衣人出现。他本来只是在外面偷看何小莲,结果傅欢出现抓他。何小莲听到声音跑出来,拦住傅欢,大叫:“戚长风,你快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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